董尚祥李商隐咏柳诗札记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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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尚祥·李商隐咏柳诗札记

李商隐诗中对“章台”的向往,眷恋之情,除了《柳》(柳映江潭底有情)一诗外,在别的有关柳的诗中也屡有表露。如:“柳絮章台街里飞”(《对雪二首》);“柳绵相忆隔章台”(《回中牡丹为雨所败二首》)“章台从掩映”(《赠柳》)等等。这是李商隐的一种“章台情结”。章台街是京师长安的一条街名,章台是京师的象征,在章台街居官,象征官运亨通;章台是诗人家居的象征,曾是诗人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,这里曾有他的事业,他的亲朋,他的情人和秘亊,这些人和亊时刻牵挂着诗人敏感的神经,引起诗人美好的回忆。这种对于京师长安故人往事的眷恋之情和美好回忆,在他的另一首《柳》诗里有更深刻更强烈的表述:

曾逐东风拂舞筵,乐游春苑断肠天。

如何肯到清秋日,已带斜阳又带蝉。

据《两京新记》载:汉宣帝乐游庙,一名乐游苑,亦名乐游原,基地 ,四望宽敞。汉唐以来,是长安仕女节日游乐的胜地。这自然是另一个“章台”。诗人记得那正是乐游苑令人柔肠百转的芳春时节,姿态娉婷婀娜的柳枝,被东风袅袅吹起,柔柔地拂抚着轻歌曼舞的欢乐的筵席。以乐游苑的春柳暗喻自己,抒发诗人对青春时期朝气蓬勃充满幻想和信心的怀念。但是,到了清秋的迟暮日子,枯疏的枝叶映带着斜阳,枝抱残蝉,影低日斜,已非昔日光景,更加上凄切哀鸣的寒蝉!

这是诗人一首 的自喻诗,以柳自喻,且喻他人,抒发自己的也是人生的悲秋之叹,写进了自己的人生,也写进了一切人的人生:年华易逝,青春不能永驻。这是一首具有强烈悲剧意识的诗,读之令人怦然心动。

如果说李商隐的《巴江柳》描摹了柳色,《垂柳》(娉婷小苑中)描摹了柳姿,《柳》(为有桥边拂面香)描摹了柳情,那么,《柳》(江南江北雪初消)则是综合描摹了柳色、柳姿、柳香和柳情的:

江南江北雪初消, 轻黄惹嫩条。

灞岸已攀行客手,楚宫先骋舞姬腰。

清明带雨临官道,晚日含风拂野桥。

如线如丝正牵恨,王孙归路亦何遥!

首句写时当早春,二句写柳色嫩黄,三四句写柳姿,五六句写柳香(“拂野桥”与“为有桥边拂面香”意同),而每一句又都描摹了柳的柔美多情。七句紧接柳色初生、柳姿正美、柳香益浓,而触景生情、见物心伤,牵动了诗人的思归羁恨,所谓“长安陌上无穷树,唯有垂杨管别离。”然而,归期是何其遥远啊!

李商隐在这里以王孙自此,这在他的许多诗文中屡屡提到:《请卢尚书撰李氏仲姊河东裴氏夫人志文状》云:“先君姑臧公以让弟受封,故子孙代继德礼,蝉联之盛,著于史牒。”姑臧公是东晋西凉武昭王李暠的曾孙李承。唐王朝李姓皇族都是李暠的后代。因此,李商隐也就自认为与唐朝皇帝同族,并把自己的郡望归于陇西成纪(今甘肃天水市)。尽管他在诗中常以唐王朝宗室自居,并引以为荣:“我系本王孙”(《哭遂州肖侍郎二十四韵》“阴阳仙李枝”(《戏题枢言草阁三十二韵》,可是,“王孙”的美名并没有给他带来富贵荣华,他的家世早已衰败,祖辈的名字在唐宗室的族谱中无案可查。他的高祖李涉只做过美原县令,曾祖李叔洪二十九岁就死在安阳县尉任上,祖父李俌,官至邢州录亊参*,父亲李嗣也只在获嘉做过县令。这一切显然跟“王孙”沾不上边。即令如此,李商隐“王孙情结”较重,在这首描摹春柳的诗中又再次提起。但是,“王孙归路亦何遥!”诗人客居他乡,羁旅归途,距家乡是那样的遥远,距“王孙”的名分归程更是遥遥无期啊!

作者:董尚祥

编辑:刘苗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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