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梧桐,一座民国老城的记忆环球青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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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梧桐引发不大不小的纷争,这有点像梧桐每年生长期里一周的飘絮,漫街飞舞,很快消散,但总是它的一季、一景、一个影像定格。城市的记忆大多是要流失的,这一点我们已经见怪不怪,只是不知道故乡的梧桐能够留住多少,留住多久。

一个城市的一部分

南京梧桐的渐次稀疏带给南京人的是无以言说的伤感。 

许许多多的南京人以一种诗意缅怀这个风景。《诗经·大雅》这首诗被反复引用:“凤凰鸣矣,于彼高岗。梧桐生矣,于彼朝阳。”凤凰要飞到北海,只有梧桐才是它的栖身之处。凤凰对梧桐情有独钟,南京人对梧桐也一样情有独钟。 

准确地说,南京梧桐特指法国梧桐——庇护这个火热城市的悬铃木。据辞典介绍:悬铃木俗称“法桐”,在植物分类学上属悬铃木科,科下仅有一属即悬铃木属,属下约7种,原产东南欧、印度及美洲。 

据文献记载,悬铃木在晋代时即从陆路传入我国,被称为祛汗树、净土树。相传印度高僧鸠摩罗什入我国宣扬佛法时携入栽植,西安市西南户县鸠摩罗什庙曾有两株大树,直径达3米,上世纪50年代尚有一株成活,其寿命已达一千六七百年,而据说在原产地土耳其有四千年的古树。悬铃木虽然传入我国较早,但长时间未能继续传播。近代悬铃木大量传入我国约在上世纪一二十年代,主要由法国人种植于上海的法租界内,故称之为“法国梧桐”——有学者说,准确考察其来源,应是“英国梧桐”——南京梧桐其实既非法国原产亦非中国梧桐,当然不是凤凰来栖的那个梧桐。 

悬铃木对城市环境适应性特别强,具有超强的吸收有害气体、抵抗烟尘、隔离噪音能力,耐干旱、生长迅速。古人文献及诗歌中的梧桐产于中国和日本,有人说此梧桐非彼梧桐,只是名字一样;也有人说法国梧桐,是中国梧桐与美洲梧桐的杂交。此处存疑。然而,此梧桐与彼梧桐,在南京人的心中,却都是凤凰来栖的那个梧桐。 

南京市区的法国梧桐,最早是为迎国父中山先生之灵而种,演变到后来,市区往中山陵沿路的梧桐,已具“护灵”特殊意义。年奉安大典,在中山先生灵柩经过的码头——中山北路——中山路——中山东路——东郊,和中央路与中山南路,种植了宋庆龄以每株一块大洋从苏杭精选的“法国梧桐”和雪松。近一百年来,法国梧桐逐渐占据了南京,成为这个城市的一个象征。一到夏天,枝叶交叉,梧桐组成壮观的绿色涵道掩蔽了这座千年古城的浩荡长空! 

从这个意义说,如果南京这次又要失去一些梧桐的话,失去的不是时候——恰恰是辛亥百年,且失去的时间就在3月12日植树节前后。其实,不管怎样,失去梧桐,就是南京人的悲伤。 

在南京人的心中,日渐稀少的梧桐树是他们生活中很珍稀的一部分。

南京梧桐,给南京人以及去过南京的人以深刻印象。在日渐变化的城市风景中,人们会交织城市变迁的各种记忆,但是有些记忆是不可以被改变、被颠覆的。 

南京梧桐之于南京人的感受中,很多是不为外人理解的,尤其不为市*府和规划局的那群王八蛋独裁者们理解!

南京城里的梧桐,非经实地去走一走,大概很难理解那种被荫庇着的幸福。那些梧桐……齐齐地向外张开强劲的枝干;那些枝干,仿佛一条条壮硕的臂膀,共同支撑起这个千年古城的浩荡长空。随便站在一条街边,远远望过去,就会见到一棵棵梧桐汇集成的臂膀的森林,那样规整壮观。那个时候,你所能够感受到的,绝不仅仅是历史的风尘、沧桑的况味——南京旧城里的风物,随便伸手那么一指,哪一处可能都比区区80年历史的梧桐更厚重。然而,若论穿越历史、历久弥新的神采,梧桐却是不遑多让,因它是活物。 

南京梧桐的魅力,原本就存在于城市的沧桑烟云之中。其所支撑和遮蔽的,是市井人家的风雨尘埃。只要城市的管理者不去触碰,则氤氲在梧桐之上的诗意想象、城市文化,自然相安无事。 

一位南京求学过的朋友说:回想起来,我来南京的 日,就感受到了梧桐的盛情,他洒落一天的“桐花”迎接我,在生气勃发的 四月天。在南京的几日,浮光掠影,故都的风致大半犹存,有一个略为轻薄的比喻,南京就像一个半老的徐娘,在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之中,如若你有心,还可以依稀追寻到当年微茫的风采,然而往事远的不说,近的已过数十载,这女子毕竟是经了太多的风霜雨雪的,历了几多凡夫俗子的摧折,已然少了那么八九分的灵气。 

梧桐和南京是一体,芳华既在之时,风神绝代、潇洒不群;芳华摇落之后,深沉寂寞、疏朗苍远。这是一种精神气质的契合。若把梧桐看做南京的一部分,那么他们就是相衬相宜,如果把梧桐看做是南京的映射物,那么他们就是相知相得。当梧桐也摇落芳华了的时候,你还分得清什么是梧桐,什么是南京么? 

南京,这个城市的历史沉淀了太多酸甜苦辣的味道,而记忆中只有绿荫荫的风景依然。如今,以游客身份再去金陵,却满眼伤泪!而这点并非独独针对南京。去年去苏州木渎、去无锡,去镇江、都是喜欢的城市,却满眼是拷贝而来的高楼大厦,人声鼎沸,商业娱乐纸醉金迷,而且都快要修地铁了,记忆中的古城们已经渐次失忆。 

我们是真的不懂,难道只有高楼大厦和中心广场,才可以保存一个城市的记忆吗?

因为担心梧桐的消减,南京人的伤感在夏日里酝酿发酵如梧桐的花絮漫天飞舞。不要指责南京人偏执。偌大的南京,容得下无数的高楼大厦和中心广场,却容不下七八十高龄的梧桐? 

谁能读懂南京为何曾经历尽沧桑依然风华绝代,那他就会像爱惜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惜这个城市!

好多人还记得上个世纪的一些事情。 

年7月27日,市民举报有人在瞻园路上砍树。这些树共17棵,比民国大树年龄还大,位于太平天国府,与历史景观交相辉映。为了扩成29米的大道与大路规格统一,17棵大树必须“以死殉道”,此“道”非彼“道”。《光明日报》消息说,一些专家学者为此据理力争,而7月28日,相关部门一位畜生副局长告知:“这个树我是砍定了,南京树多得很!”

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南京砍树多发。除了民国大树,除了梧桐,各条路的大树只要挡住大厦就可能遭殃。一位大学教授用笔记下了他亲眼看到的砍去大树的商厦与马路有:“汉府饭店,物资大厦,江苏商厦,新华日报社新楼,胜利影院,广州路,山西路,中山路……” 

据《死于非命的树》记载:年9月,江苏省某公司与某区*府合办的某某宫私自砍去了玄武湖边20棵大树,这些树是民国时栽下的,砍树理由是影响顾客看湖的视线。玄武湖封闭的环绿带因此出现了巨大的缺口。 

沪宁高速公路快速干道从中山门沿中山东路直冲市中心新街口,每天增加了2万到4万辆车,不得不扩路,导致中山陵陵道与中山东路大树被砍伐。 

幕府山脉距离南京市中心以北约8公里,北临长江南依古城,山体沿江成狭长带状,包括幕府山、象山、老虎山、北固山、劳山、观音山等区域。年前,东晋文人所称“金陵佳丽地以北郊为最”,正指此山。李白写下《月下独酌》,也正是在此。 

记者五年前曾经独自穿越幕府山,幕府山脉的南侧、北固山等山群早已失去原态。《死于非命的树》记载,近二十年来,南京为了给宝钢提供白云石矿,对幕府山连续开采,山脉出现十多个足球场大小的疤痕,总面积万平方米。据统计,砍去的树每年产生的氧气可供万人呼吸一年,长年砍伐竟然使整个山脉支离破碎。为了让幕府山还绿,施工人员在岩石上挖洞填土种树,成为这个城市怪异的话本…… 

仇子明在《南京,那棵梧桐》中写道:6年,南京地铁二号线施工时,曾经承诺:被移植走的棵法国梧桐树在地铁修建完成后会移植回来,保证被移植的梧桐树存活率为80%。但现在,二号线早已经通车了,移栽的树呢?独裁者王八蛋的南京市*府、规划局,他们无耻的并没有兑现当初的承诺。 

城市绿化三层级规则:绿地、灌木、树木。鼓楼广场一度只种草坪,夏天阳光暴晒,不得不用遮阳伞挡太阳, 园林部门又种上了树。只种草坪的并非鼓楼广场一地,类似的滑稽事件也并非南京人独享。北京银河大街某一年一律种上柿子树,柿子树瘦削得像一根电线杆,根本不能遮蔽阳光;最要命的是,柿子成熟时一个个往下掉,像极了一摊摊排泄物。几年之后,不得不挖了柿子树重新种上别的树,道路两旁的阴凉始终没有成形。严正街两旁柳树曾经浓荫一片,垂柳万千条,长可及地,不知何故全部砍了种上新树苗,几年不见浓荫。 

前年,一位广州检察官说,广州在亚运会前曾经效仿北京有一个硬地计划,结果遭到市民强烈反对:“我的绿地我做主!”“我们终于没有把居民小区的绿地搞成水泥方砖!”他的自豪让久住北京的人羞惭。 

八十年的南京梧桐处在一个极其尴尬的年龄。按建设部《城市古树名木保护管理办法》:“凡树龄在年以上,或者特别珍贵稀有,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和纪念意义,重要科研价值的古树名木,为一级古树名木;其余为二级古树名木。”南京梧桐既不到百年,与“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和纪念意义”内涵是否相符,这个问题摆出来恐怕又是一番笔墨论战。而民意的公论是否可以成为梧桐的护身符,成为评价体系中多重的一环? 

有朋友在《金陵树志铭》中写道:“半世逾期苟活,百年不足而毁。金陵之树如此,南京之后其谁?”其实答案很清楚了,不只是南京,更多的古城、更多的人文在经历这样的灾难,南京砍梧桐、北京砍垂柳,重庆砍银杏,福建砍华榕……从此你们不再特别,每一个城市都像你,你们离开后,再没有人听我说话!!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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