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满觉陇学农

本文转自:上观新闻

小桥流水,垂柳亭阁。眼前的茅家埠,还是我中学时两次学农的地方吗?

20世纪70年代,杭州的中学每学年学农一次,时间多为两三周。

到当地听报告是必定的教育内容。年5月14日在茅家埠,于小礼堂听大队*支部倪书记作报告:西湖公社茅家埠大队现有多人,个劳动力。亩水稻田、亩茶园,70多亩桑园。全大队有自行车多辆、缝纫机60多台、手表60多只……

年4月24日在满觉陇,听西湖公社满觉陇大队二小队杨队长作报告。那是在晚饭后的露天晒场,半山腰一块小平地,师生们坐着家里带来的小凳。夜帘渐渐垂下,山坳变成黑黝黝的,颇有“天上布满星,月牙亮晶晶,生产队里开大会”的意境。

学农有口号叫“滚一身泥巴,炼一颗红心”,在茅家埠、满觉陇没泥巴可滚,而是融入了青绿间。在茅家埠山上碧绿的茶园松土锄草,休息时坐在红土地上,眺望前方一条线的钱塘江。在满觉陇上山采嫩绿的茶叶,没“两个茶篓两膀挂”,腰里只系篓一个。 次采茶是谷雨已过5天,就是谷雨前来,也不会让我们去采雨前茶的。双手采茶,难以像歌儿唱得那么潇洒:“一手先来一手后,好比那两只公鸡争米上又下。”回来一称,半天只采三四两,兜底倒在席子上。草席铺了仓库一地,堆起座座小茶山,清香满屋。

学农也有田里的活,最多是在余杭县良渚良种试验场。年5月13日,上午秧田拔稗草、耘田撒牛粪,下午摘蚕豆。14日、15日,拔油菜、割麦。16日,收油菜。17日,“在长长的堤岸上背麦子。你追我赶,非常起劲”。18日,拉板车运麦……至今记得学到的农活窍槛:镰刀割麦刃朝下,以免受伤。收油菜要拔,减少菜籽受损。我的日记,还记着怎样分清秧苗稗草:“这两样粗看上去分辨不清,细细观察,可见秧苗叶粗,分(蘖)的地方无毛。而稗草高、叶尖,分(蘖)处有细白毛。这仅仅是教生产知识吗?不!教会我们分清真假的能力。”那时作文,往往结尾收于 点。

学农多集体居住打地铺、塑料布下垫稻草。只有一次“双抢”是住老乡家。吃的是大锅饭大锅菜,外语老师会过日子,叫食堂把花菜去掉的根蒂腌制当早饭小菜。 一顿算会餐,每人一块红烧大肉。小确幸是在良渚喜提蚕豆季,每人发熟蚕豆,装兜里边走边吃,味道真好。

中学5次学农,其中3次不出杭州:2次茅家埠、1次在赏桂出名的满觉陇,基本在景区,那是“老鼠掉在米缸里”。在满觉陇劳动之余,先游水乐洞。后回家看病归队,乘车到赤山埠,顺道游石屋洞,最有劲是去一旁在建的虎跑动物园,特意进了日后游客不能进的铁笼等地方。良渚也有风景。清晨,在大运河畔洗脸漱口。观看这日出的秀丽景象。旭日红彤彤,朝霞染红半边天,运河两岸的长堤上,一排排青翠的小树,河水碧波荡漾。要说捣蛋,那就是有同学借炒茶锅余温烘鞋垫,一只只沿锅一溜摊着,如一圈鞋底饼。

十多年后,在大学读书时,看电影《胭脂》:“霞染胭脂映湖心,画中人在画中行。”在朱逢博甜美的歌声里,又见到熟悉的满觉陇,想起学农的那些日子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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