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砖家们热衷出名方便他们叫一声

原题:《声誉是件遮羞布(五)

张晞哲》

“真正具有巨大声誉的大师,从来都是朴实无华,仿佛邻家的老头老太太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。”

人类是极具模仿能力的。我们常常努力对自身的天性加以改进,使其接近于一种理想状态。即便是在当下,我们已然遗弃了永恒哲学,一些人仍盲目地追随时尚的指引,甚至粗暴地对待她们的面容和身形,以迎合对于美丽的流行评判标准。对名人的狂热崇拜说明,我们仍然敬畏那些“超人”形象。有时候,人们竭尽全力观察她们的偶像,在偶像面前体验到一种心醉神迷的提升感。她们模仿偶像的衣着和行为举止。似乎人类天生即趋向于原型和典范。轴心时代的贤哲们将这种灵性发展成更为可信的形式,教导人们探寻内心深处理想的、原型的自我。

(凯伦·阿姆斯特朗著《轴心时代》,上海三联书店年版,第九页)

声誉是个好东西,有声誉的人走到哪里都会一路绿灯,他们自带光芒,吸引着远方崇拜者的脚步,犹如阿尔卑斯山上的天神一般,而亲近他们的人却大不以为然——那不是老刘家的坏小子,流着鼻涕拔了我们家二丫头凤凰自行车的气门装!

咋啦,成明星了?那熊样?攀上了华谊兄弟?眼睛长到鸡架上了、被叉刺戳了。

这就是那些明星,惊为天神而又俗如邻家臭小子。这就是你的熟人,见不得邻家的烟囱冒粗烟、见不得邻家的孩子有出息。墙里开花墙外香,本地不兴本地货,熟人眼里无伟人。电视剧《雍正王朝》中的一幕总在我眼前闪现:

大雪纷飞,弘历跑,康熙追,弘历摔倒了,康熙急着赶过去扶,却被扔了一把雪,嘻嘻笑着又跑开了……

暖融融的屋子里,康熙教弘历研墨:

“正着来,正着……这是正的,就是要磨心,磨得心静。”

弘历骑在康熙的脖子上,写下了浓笔重墨的一笔:

“庭前垂柳待春风。”(《九九消寒图》“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。”)

一个冬天,整整一个冬天,爷孙俩就写了这么一句……胤禛一进门,听到弘历的童声:

“爷爷,你可扶好了我!”

骑在康熙脖子上的弘历,嘴里喊着“爷爷教教我。”……

孙子的眼里你就是个爷爷,哪里有什么皇帝太子、明星影星、东家西家(专家艺术家科学家)?你就是他的玩伴、随时可以骑的大马、时不时捉弄一回的笨爷爷、总没有他跑得快的老爷爷……

弘历青史留名,胤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牢牢地安放到肚子里了。

你看看,少小出名,连老子都跟着沾光。他们自带光芒、自带流量,朝拜者蜂拥而至须仰视才见,他的唾沫星星都仿佛一粒一粒的金沙、闪耀着灿烂光华,他的举手投足都是那样的高贵优雅、蕴含了无限的商机,他的偷腥邋遢四六不着调多么的酷炫、瞬间成为万众模仿的行为艺术……

冬奥会一举成名的谷爱凌,数不清的广告代言、数不清的粉丝追捧、数不清的星探爆料。仿佛一瞬间,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全球知名的人物,命运女神的青睐一下子给了你想要的一切,精致的利己主义、负面消息、道德绑架,不管有多少污言秽语,根本不足以抵消她如日中天的声誉带来的机缘、利益和无限美好的未来。

因为热爱,她在雪地上摔倒了多少次就站起来了多少次;因为勇气,她站在高台上,孤注一掷选择相信自己;因为家国情怀,她早在三年前就宣布参加北京冬奥会,最终选择代表中国……我每年有30%的时间会待在中国,我中文很好,我妈妈来自北京,姥姥也在北京。我在比赛时就可以看到北京的家,我特别喜欢中国美食,喜欢姥姥做的菜,也喜欢冬奥村里的中式食物,我在美国和中国都很自在。

谷爱凌一鸣惊人,也许可以治愈我们人类龌龊卑劣的社会病症,给幽暗嫉妒的灵*一丝亮光:

“我们不能借着肉贩,啤酒商或面包师的善行而获得晚餐,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。”

“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辛苦劳作,来回奔波是为了什么?所有这些贪婪和欲望,所有这些对财富、权力和名声的追求,其目的到底何在呢?归根结底,是为了得到他人的爱和认同。”(亚当·斯密)

为什么画家、书法家、艺术家甚至于学者、专家、科学家吵着要出名?因为出名以后,他随手地涂鸦、任性地作为、古怪地做派立刻被魔法师点化成金,他的一切都成为标好了价的艺术珍品,他所有的所有都价值连城,仿佛金科玉律、驰名商标、阿里巴巴的宝库,蒙上了神秘莫测的面纱,只要叫一声“芝麻,开门吧!”,一切渴望瞬间呈现在面前。

声誉无非是一件遮羞布,有些人企图用一辈子来缝补、集缀、熨烫自己的声誉,临到闭眼的那一刻,还是皱皱巴巴八面漏风。除了至亲好友、同学同事勉强支撑圆个脸面,几乎是悄无声息草草收场。他们生得平凡、活得庸俗、死得寂静,仿佛山谷里的野草,春绿秋枯平常自然。

真正具有巨大声誉的大师,从来都是朴实无华,仿佛邻家的老头老太太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。你听说过袁隆平、屠呦呦还有邓稼先、于敏、钱学森、李四光,钱三强、王淦昌、华罗庚……他们谁炒作过、营销过自己,他们怀有一颗赤子忠心,在各自的领域为民族复兴贡献了毕生心血,他们桃李不言下自成蹊,他们流芳千古与华相宜!

而那些用一生的谨言慎行来打造、呵护自己声誉的人,他们蝇营狗苟、爱惜羽毛、生怕飘下来的树叶砸破了头,他们的骨子里洋溢着精致的利己主义,投机钻营不断去包装自己、营销自己、炒作自己,盛名之下其实难副,陶醉于舆论网络的风口浪尖,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、任谁都是自己收割的韭菜,自以为聪明、自以为得势,岂不知大众早已大倒胃口、不胜其烦,这样炒翻车的案例比比皆是。

“如果你缺乏有利舆论的支持,那么不管你有多少资本、价格多么合理、服务如何周到,你都将注定失败。”(爱德华·L·伯内斯著《宣传》,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年版,第88页)

三代成就一个贵族,“实力”永远是王道。商业大亨特朗普营销自己,成就了一代“懂王”总统,给家族带来了巨大利益,再一次实锤了有钱就有一切,社会、大众、国家就是资本家的菜园子,想吃辣椒摘辣椒、想吃茄子摘茄子、想割韭菜割韭菜。

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“改变百万人的态度极有可能,改变一个人的态度几无可能。”特朗普在海湖庄园被搜查后首次接受媒体专访时称:美国联邦调查局(FBI)执法人员闯入前总统的房子是“前所未有”的事件,而美国国内现在的愤怒情绪也达到“前所未有的水平”。“国家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”,人们正对“发生的所有骗局感到巨大愤怒”。

对此,马克·吐温的短篇小说《竞选州长》早有精彩的描述……

我总觉得自己有超过这两位先生的显著的优点,那就是我的名声好。从报上容易看出:如果说这两位先生也曾知道爱护名声的好处,那是以往的事。近几年来,他们显然已将各种无耻罪行视为家常便饭。

有人教唆9个刚刚在学走路的包括各种不同肤色、穿着各种各样的破烂衣服的小孩,冲到一次民众大会的讲台上来,紧紧抱住我的双腿,叫我做爸爸!

我放弃了竞选。我降下旗帜投降。我不够竞选纽约州州长运动所要求的条件,所以,我呈递上退出候选人的声明,并怀着痛苦的心情签上我的名字:

“你忠实的朋友,过去是正派人,现在却成了伪证犯、小偷、拐尸犯、酒疯子、贿赂犯和讹诈犯的马克·吐温。”

你放弃了竞选,什么事也没有;你要来搅局,好的多着哩!这就是*治,这就是资本主义的民主自由。

刀耕火种的时代,信息传播一日十里。自从发明了印刷术,丑闻的传播几何级数爆炸。有了互联网,指数级暴涨的信息,一指间你可以名扬寰宇登顶神坛,一指间你可以跌入地狱万劫不复。不管你怎样包装洗白、怎样营销爆炒,你的一切都要经得起“扒粪者”地起底大暴晒,真的假不来、假的真不了,扣错了第1颗扣子,如同胎里带了症,总是病歪歪的、走不端行不正。

人们常说英雄不问出处,不能因人废言,也不能因言废人,而大众消费、娱乐至死是一次性的。一旦声誉受损,皮之不存毛将焉附,你的流量、你的光芒如烟花般倏忽飘逝。

一旦跌落神坛,你会被无数人踩上无数只脚,他们过去怎样的爱你、捧你、宠你,现在只会变本加厉地踩你、恨你、辱骂你。看看复旦大学的女神、被北京大学学生轰下讲坛的大腕、陷入舆论旋涡的管理学大师、一夜白了头的金话筒主播……

成名艰辛毁名易。眼看他起高楼,眼看他楼塌了,眼看他宴宾朋,眼看他成乞丐。实实在在去做最好的自己,做自己能够做、能够做好的事情,也许是最好不过的人生。声誉只是漂亮的羽毛,飞得高不高、远不远才是鹰的本分。

图虚名而沾沾自喜、贪金银而利欲熏天、慕权贵而投机取巧,爬得愈高跌得愈惨。这就是声誉的双刃剑。

不管你喜欢不喜欢,一旦出名,你就被放在了显微镜、放大镜下,你的所作所为,一言一行都受到了万众的瞩目。当你汲汲无名的时候,钻破脑袋急着要出名;当你誉满街渠的时候,也许更向往淡泊的生活。

欲戴皇冠就要承受其重,欲有大的名声就要承受巨大声誉带来的负面效应,你不能谨小慎微、薄冰如履,那么最好不要贪图美名,不要刻意炒作,更不要试图声誉变现。

大众绝不是利益集团、精英阶层为所欲为薅毛的群羊,大众一旦觉醒、一旦震怒,声誉巨大者将会死得很难看。私人利益应当服从公共利益,个体的追求必须顺应“共同的善意”,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。

正如美国钢铁公司创始人嘉里大法官说过的:

“一旦你赢得了普罗大众的善意,你就可以启动建设性的扩张。太多人经常轻视这一模糊难懂的因素,这也导致了他们的失败。”

“社会进步其实就是针对当下和长远的社会问题,对公众思想进行教育和启蒙所带来的进步。”(爱德华·L·伯内斯著《宣传》,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年版,第88、页)

每个人都是自己声誉的缔造者、每个人都是自己声誉的背书者,声誉这片遮羞布一旦被撕破,暴露在大众面前的就会是孔雀的屁股,而不是雍容华贵娇艳美丽——开屏的孔雀。

时势成就领袖,领袖主导时势。一个时代、一个团队、一个组织也需要自己声誉的塑造者、引领者,那些具有领袖魅力的人将会担当起神圣的职责,他们披荆斩棘,于乱象中重建秩序。

作者简介

张晞哲,喜爱文字,偶尔涂鸦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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