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读施七路上垂柳依依

施甸的坝子和施甸的河流分布在施七路左右两岸。平野菜花春、风吹麦浪、稻谷飘香、梨花飞舞……勤劳的双手托起了四时田园的画卷,不同的季节变换着不一样的施韵甸美。

初夏时分,二月春风裁剪的绿丝绦繁盛茂密,碧玉翡翠妆成的垂柳端庄秀美,恰似十五女儿纤腰楚楚,垂落着满头飘逸的长发。长发及河,发梢轻轻碰触着河水对镜梳妆。岸边休憩的水鸭,扑腾着翅膀纷纷游进水中,朝着对岸影影绰绰的垂柳影像游来。垂柳绵延数公里,将施七路装进了绿荫之中。垂柳密集的地段,柳树肩并肩遮蔽着田野不留一丝缝隙,绿丝绦也挡住柳树棕褐色的枝干,我们就置身于高达数十米的绿丛里,只看得到头顶上露出了一小块天,还有脚下通向远方的水泥路。柳树稀疏的地方,柳树站立在田园风光之上,婆娑起舞,枝条上的细叶好像一叶小船,在水中飘漾。疾驰的大车从她的身旁呼啸而过,秀发胡乱地飘散于风中,那翠绿的发丝像璎珞被风用力举高后又坠落。她们就这样一而再,再而三地重复着,直至车走远、风停歇,两排垂柳才偷得片刻的树静风止。

这条绿柳招展的施七路是施甸与外界连接的交通枢纽。我们正是从这条路上去往一个又一个的远方,又从远方回到这里。每一次,当我们从一个又一个的远方归来时,看到“七〇七”的界碑,看到熟悉的柳树身影,一颗孤悬的心坦然落地。是的,双脚踏在故土之上,每一步都坚定从容;鼻腔窜进久违的气息,每一次呼吸都自在亲昵。

小时候并不经常坐车,即便坐车了车程大都短暂。偶尔一两次坐上拥挤的大客车,汽油味总是会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。即使这样,眼睛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,很奇怪为什么车窗外沿岸的树会渐次后退?可是,还没等到心中的疑问解开,客车就已经到站了。

真正属于我的远方和远行是步入大学校门的时候。千里之外,路途遥遥,我终于有机会可以看清沿路上那一排排后退的柳树。可是那个时候,柳树并没有现在的壮观,长发飘飘还不得见。七八十公里的时速,柳树很快就消失在眼前。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,我熟悉的施七路已经被我抛在了身后。汽车行驶在大保路上、又行驶在大楚路上、又行驶在玉昆路上,我就这样山一程,水一程地被带到了生命中的 个远方。

等到放寒假的时候,我终于踏上了归家的路途。 次远行之后的回归,兴奋得难以入眠。一路上,我竖着耳朵听着开车的师傅,一声一声地提醒着楚雄休息站到了,大理休息站到了……汽车从昨日的天黑驶入了次日的天明,我离家越来越近。过了蒲缥收费站,我盯着窗外,寻找着离别数月后施七路上的变化,更想把这亲切的山水深深地刻印在脑海。越来越近,可是时值冬天,窗外的一排柳树在严寒中一动不动,我安慰自己没有关系等我夏天归来的时候,她又会满身绿装、婀娜袅袅地荡漾。

通往施七路上的远行之路,经历了四年八个来去的轮回。车窗外的柳树,年轮逐年增长,在她长发及腰的时候,我停止了远行,将脚步定格在了故土之上。

十年之后,我也已过了而立之年。我也会路过施七路,但是这条路再也无法将我带到远方,远行和远方似乎随着青春已然散场。而我心念的那排迎我送我的柳树,在十年后已经脱胎换骨,垂柳依依随风飞舞恰似逝去的青春又吹动了长发。我怀念起我手中的那一截又一截的粉笔,曾经它们书写过无数的英文字母,如今却成了黑板擦划过后掉落的尘埃永远蜷缩在了一角;浮动了记忆让我想起了大水塘边挖草坪绿化校园的孩子,想起了舞台上的一群天竺少女,想起了恨铁不成钢的责骂……时光走远,孩子成年。光阴像筛子,滤去了和遗忘了当时的痛心和愤怒,筛不尽的是陪伴和成长中的美好与动容,像一颗颗幸运星永远地挂在了青春的记忆里。

带给我幸运的星星,牵引着我在另一段路途中继续前行。施七路上的垂柳依依恰似青春再次吹动了我的长发,十年前从远方归来的初心还在。其实,我从未停止过远行,一直在寻找着诗和远方。

文图:罗春莉

编辑:郭金灿瞿柯楠
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heigenwangguanwang.net/afhzz/516.html


当前时间:


冀ICP备2020029325号-1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