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川终在海,落月不离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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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续上文)
上学期,S子去实习。月余后回来,他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走进寝室,我们热情欢迎他。不过他并未回应我们,立刻就又出去了。经过我和B君“缜密”的分析,加上几位室友的推波助澜,我们一致认定S子恋爱了。S子当然矢口否认。可过一会儿,他又下楼给一位女生送帆布包。我们愈发觉得事情不对,刨根问底,他抵死不说。没法子,这事儿也就淡忘了。过了几天,我、B君、S子三人去食堂吃饭,走在静湖旁假山边的小路上,两位女生和我们碰面。其中一位笑着同S子打招呼,“S老师好帅啊!”她眼镜片后面闪闪放光的眼神宛如夏夜的星辰,柔和、明媚,又充满生机。S子尴尬一笑,算是回应。我和B君大感震惊,回去添油加醋,于是新的一轮八卦开始。S子却始终紧咬牙关,一点信息也不透露。大四体测,S子又帮一位女生拎包,我们晓得问不出什么,索性哄闹一阵便散了。从大一到大四,我的体能一直在下降,B君自也如此。大一体测,大家跑得都挺快的,那时节许多人还是瘦瘦的。大二大概是四年的 时期,成绩 的一年。大三没了体育课,体能开始下降。到了大四,大家普遍跑不动了,纷纷开玩笑抱怨老了。不过B君的体能本就好过我,下降了也顺利通过了体测。体测前一晚我去夜跑,本来慢跑拉拉筋骨没什么不好。可我在 冲刺了一下,用力过猛,导致大腿肌肉第二天疼得要命,正测四十多分挂了。过几天我要参加补测,这次不敢掉以轻心,仔细练了几天立定跳远和五十米,好歹混过了。现在不但没能加强体育锻炼,反而落下了一身病。同学生打个篮球,不知是我打球还是球打我。秋天很快到了,过后便是猛烈的冬天。我和B君四处忙着找工作。之前我刚考完四级,有信心这次通过。于是开始准备保研考试,结果后来四级成绩慢出,导致没有英语成绩无法参加保研,遂成为大学四年之 憾事。遗憾固然,生活还得继续。我和B君 一起参加面试,一起签约。我们学着导员做好了简历, 场就参加了鄂尔多斯的面试。面试题目是贺敬之的《回延安》,我们俩中学都没学过这篇,讲得都不尽如意。大抵那边缺人,我们俩竟都顺利入围了。J君同我们一块儿去了,当天下午他就签约了。我给家里打了电话,父亲劝我慎重考虑,言下之意自是不希望我签。B君举棋不定,咨询了导员,导员劝他不要去了。我也如是说。B君听了我们的建议,没有去鄂尔多斯。现在回头想想,也许那时我们不顾一切,去了鄂尔多斯恐怕还要好些。后来我俩参加了云南宜良的面试、齐齐哈尔的面试。云南的那个好学校不招本科生,只得作罢。齐齐哈尔面试题目是《劝学》,我顺利通过。那所学校很好,给的待遇也高,我很心动,但又担心自己能力不够,教不了这么好的学生。母亲极力反对,以为齐齐哈尔太远,诸事不便,会产生很多麻烦。那几天异常心烦,没有头绪。经过抉择,我最终还是放弃了齐齐哈尔。我对不起那位老师的信任。现在想想,也许这个决定不够明智,但也没错。我本不善管理学生,只顾一味讲课,这样的老师是教不好学生的,不宜到那所学校去误人子弟,只希望日后可逐渐改善吧。后来齐齐哈尔又给B君打电话,B君考虑再三,也婉拒了。当时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。大学里我们意气风发,似乎真有些“有我谁能称英雄”的意味。我们赋诗、交友、读书,肆意地喜欢着喜欢的人,纵情抨击着我们不认同的观点,将自我的青春置入时光的洪流中,仿佛天下没有什么真正能难倒我们的事。当然,如果有的话,大概就是英语了。就像苏轼说的那样——“有笔头千字,胸中万卷,致君尧舜,此事何难”。然而人生往往事与愿违,倘太高看自己,难免要跌个粉骨碎身。之前几乎所有的面试我都是和B君一块儿参加的。后面的面试我们可就分道扬镳了。我参加了乌鲁木齐的面试,很遗憾落选了。后来又去鄂尔多斯的另两所学校,他们要求我飞去鄂尔多斯参加笔试。可教资考试迫在眉睫,便也放弃了。B君参加了沈阳的面试。那天他回来得很晚。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发消息问他怎么样了,他没回我。我以为他在忙,于是也没多想。吃完饭,他发消息,让我到静湖边去。十月底的静湖虽未结冰,但已寒气侵骨。湖边的垂柳摆弄着它光秃秃的枝条,孤独地在夜色里拙劣地跳舞。我过去,看见B君就在垂柳下踱步,心事重重的样子。他一脸忧郁,告诉我,他签约了。我说,这是好事啊。他哭丧着脸,说那所学校挺差的。我不由吃了一惊,忙问他怎么回事。他的理由很荒唐,至少在我看来如此。听完他的叙述,我内心叹了一口气,肚子里点了一把火。我在恼怒他为何不争,为何要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。但我什么也没说,只陪他在湖边踱步。(未完待续)(图片来源于网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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